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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百六十八章 典獄救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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蝕五娘和田六從千嶺巖那裏敗退,撤退的路上,正好碰到了他們的大人星,還有和星形影不離的燕小七。

田六是第一次見星,星年輕帥氣,人畜無害的樣子,一點兒也不像一個千年的大妖。

蝕五娘和田六跪地,齊聲道:“見過大人。”

“看看你們這副狼狽的樣子,任務失敗了?”

蝕五娘道:“大人明鑒,本來老六就要成功了,可是千嶺巖半路殺出,壞了事。”

“千嶺巖?”星不悅的眉頭一挑,“我不是讓他在溫柔鄉裏老實地待著嗎?他竟敢辜負我的一片好心!”

星忽然話頭一轉,問道:“就算千嶺巖來了,憑你們還打不過他嗎?”

田六道:“大人,千嶺巖善用冰火兩氣,還有冰火氣傀,能化翼飛天,我們二人真的未必就能是他的對手。”

蝕五娘也說道:“大人,不僅如此。千嶺巖旁邊還有個女人,聽他們說話,好像是叫什麽千嶺泠。這個女子體內竟然有噬心草啊。”

“噬心草?!”星和燕小七也大吃了一驚,星問蝕五娘道:“五娘,你沒有和那個千嶺泠動手吧。”

蝕五娘道:“啟奏大人,五娘以為噬心草可能和韋大哥有聯系,因此沒敢輕舉妄動。”

“好,你做的不錯。五娘,我曾經答應過你,你惹的任何麻煩我都能幫你擺平。可是你知道韋木情是絕對絕對不能惹的,這個世上無一人是他的對手,或者說,這個世界都不是他的對手。因為我們只是人或者妖,而他,是神。”

蝕五娘道:“韋大哥,不也是大人的下屬嗎。”

星笑道:“那是在我沒有碰木情谷的植物的前提下,韋木情才是我的下屬。蝕五娘,這一次你做的很好,我不追究你們的失職。”

“謝大人。”

田六也跟著謝星,可是他心裏卻在疑惑,這個世界上真的有神嗎?

星道:“那個叫千嶺泠,你們以後見了,都給我躲著走,誰敢不開眼,惹到了韋木情,沒人能保住你們的命,知道了嗎?”

“屬下明白。”

蝕五娘試探著問道:“大人,那個張龍羽,我們還殺嗎?”

星搖搖頭,道:“比起張龍羽,現在我更關心的是千嶺巖。他現在越來越強了,搞不好他就是下一個陰陽門祖師。我在陰陽門手裏敗過一次,我決不允許有第二次。千嶺巖,縱然你是我的福星,可你若是敢阻攔我,就休要怪我無情了。”

山間的小道上,千嶺巖逼退了田六和蝕五娘,暫時張龍羽算是安全了。

千嶺巖回來,到千嶺雪身旁。張龍羽體力耗盡,受了傷勢,癱坐在地上,站不起來,對千嶺巖道:“千嶺巖,你不是在邊塞城嗎,在怎麽回來了?”

千嶺巖和張龍羽不對付,尤其是對張龍羽遠調自己的事耿耿於懷,因此千嶺巖對張龍羽極為的不客氣。

“怎麽了,陛下?我是離開了邊塞城,可現在的你,是孤家寡人,被人趕出了皇宮,都這樣了,你還要治我的違抗皇命的罪嗎?”

千嶺雪拉了千嶺巖一把,道:“千嶺巖不要這樣,陛下他畢竟是我們的表哥啊。”

“表哥個屁,你見過哪個表哥把讓自己的表弟去前線拼命,還特意剝奪他建立軍功的權利?現在大伯被抓進大獄,都是他張龍羽害的。要是我還在家裏,我肯定保護好大伯的周全,這個張家,我還沒放在眼裏。”

魏天德勸慰千嶺巖道:“千嶺巖,陛下這麽做,肯定有他的苦衷的。”

“天德,不用為我開脫了。”張龍羽苦嘆一聲,道:“都怪我中了龐左文的計,他說能得赤焰火龍駒者,皆是大氣運加身。我擔心千嶺巖會對張家造成威脅,這才處處針對千家,害怕你們建立軍功,得到民心軍權。”

千嶺巖無奈無語,道:“唉,張龍羽,你讓我說你什麽好。平時,我看你還挺精明的一個人,怎麽這點兒事也看不透?要是得到赤焰火龍駒就能坐擁天下,龐左文還用費心巴力地算計你,他直接來搶我的馬不就完了?蠢,真蠢!”

張龍羽也是悔不該當初,讓龐左文算計了。

千嶺雪趁機插言,道:“千嶺巖,你也別數落表哥了。咱們還是商量一下,如何救出我爹我娘吧。對了,千嶺巖,家裏其他人沒來嗎,就你和嶺泠來了。”

千嶺泠解釋道:“雪兒姐姐,我和千嶺巖的馬快,所以做急先鋒。大家沒幾天應該也就來了。”

“哦,是這樣。”

千嶺巖道:“千嶺雪,大伯究竟怎麽個情況,你現在知道嗎?”

常維其接過話茬,道:“大伯的事,是我和我的下屬潛入帝都調查的。我說會比較清楚。”

“兩天前,大伯和大伯母進宮面聖,想要和張龍麒討個說法。可是大伯他們還不等見到張龍麒,就被龐左文的衛隊堵住,扭送到典獄司去了。可能是龐左文還沒想好要怎麽處置大伯他們,所以一直關在典獄司。”

千嶺雪道:“維其,你覺得我們該怎麽辦?”

千嶺巖率先開口,道:“還怎麽辦?劫獄唄。”

千嶺雪道:“這劫獄,會不會太莽撞了?”

張龍羽道:“雪兒妹妹,這次千嶺巖是對的。現在整個帝都都在龐左文的掌控之下,我們已經沒有別的門路可走了,只有劫獄一條路。”

千嶺雪道:“那這劫獄,倒是怎麽個劫法兒,這活咱們可都沒幹過啊。”

“哎呀,糟了!”

千嶺巖驚呼一聲,千嶺泠罵道:“怎麽,抽風了?”

千嶺巖道:“不是。老話說,家有一老,如有一寶。劫獄的事咱們沒有謀劃,我就想讓千本爺爺幫忙。可是嶺泠,咱們二人出軍營出的急,把千本爺爺給落在邊塞城了。”

千嶺雪半笑半罵,道:“你從來就沒靠譜過。連自己影隊的總隊長都能給忘了,真是服了你了。”

千嶺巖道:“千嶺雪,都什麽時候了?你數落我,有用嗎?”

“行了,行了,都要二十歲的人了,怎麽還和小孩子似的。”張龍羽道:“我還在宮裏當皇上的時候,這典獄司我沒少去,說不定我可以幫的上忙。”

千道宗和張涵蓮身份特殊,所以他們被關在特制的牢房裏。這間牢房單獨一間,有侍衛層層把守。

手銬腳鐐一件不少,千嶺巖的大伯千道宗坐在地上,拿個破碗,喝著清水,硬是讓他喝出了品茶的樣子。

張涵蓮瞪著眼看著千道宗,道:“千道宗,都什麽時候,你還悠哉悠哉?”

“涵蓮,坐下來,你現在急也沒有用啊。”

千道宗說的對,張涵蓮憤憤地坐在千道宗身旁,道:“該死的龐左文他竟然敢囚禁本公主,等本公主出去了非把他千刀萬剮不可!”

千道宗瞳孔一縮,有句話他沒敢說,怕就怕他們二人出不去了。

門外有輕微響動,是有人送飯來了。

千道宗起來,把飯菜接過來。

餐盤上是兩碗米飯,和一大盤青菜。

千道宗看著餐盤傻笑,張涵蓮道:“就這破飯,有什麽好笑的?”

“今天的飯菜,出奇的冰涼啊。”

“你真是傻了,飯菜當然是熱著好,冰涼有什麽好的。”

千道宗笑而不語,用筷子在飯碗裏翻來翻去,在米飯的深處挑出一塊冰塊,裏面還藏有一張字條。

“道宗,這...”

“噓!”

千道宗笑道:“這股子冰涼,是千嶺巖的冰之氣,是他小子救我們來了。”

千道宗捏碎冰塊,字條上是他們夫妻女兒千嶺雪的筆跡。

字條上書:“今夜子時一刻,侍衛換班。”

千道宗看完,對張涵蓮道:“現在睡覺,晚上要忙活了。”

日落月升,夜幕降臨。子時,蟲鳴唧唧,千道宗打坐,閉目養神,時刻關註著外面的動靜。

子時兩刻,蟲鳴聲止,千道宗嘴角微揚,這是有人來了。

典獄司這所獨立的監牢外面,此時門外的值班衛隊正滿腹的埋怨。

“隊長,這丙字班怎麽回事,都遲到一刻鐘了,怎麽還不來?”

那隊長是個三十多歲的精壯漢子,道:“奶奶的,我怎麽知道,這大半夜的,誰不想多睡會兒?他們丙字班還有沒有的良心。”

半夜寂靜,腳踏聲起,一支三十五人的衛隊,前來與正在值班的乙字班交班。

乙字班的隊長對於丙字班的遲到極為不爽,沒好氣的說道:“口令。”

“長弓毀棄。回令。”

“龍翔游廣。”乙字班的隊長瞅了丙字班的隊長一眼,道:“哎,我怎麽沒見過你?”

這個丙字班的隊長,不怪他沒見過,因為此人乃是千嶺巖的義兄常維其。張龍羽知道典獄司的規矩,三十五人輪班,一個時辰一換,所以他們偷偷解決掉丙字班的三十五人,他們隨後改裝潛入。

千嶺巖、張龍羽等在帝都露過臉,若是他們扮作隊長,可能會被人認出來,因此這個隊長是由常維其假扮,他們則藏於衛隊中。

常維其答乙字班隊長,道:“別說你沒見過我,我也沒見過你。現在太師掌權,帝都最近經常有人員調動,你是新調來的?”

“老子在這兒幹了五年了!”

“原來是前輩,我才幹了兩年。失敬失敬。大哥,今天起晚了,耽誤你們時間了,抱歉。兄弟們快去休息吧,對不住,對不住。改天,我請幾位兄弟喝酒。”

乙字班的人早就想回去了,順著常維其的坡就下去了。

乙字班的隊長拿出牢房的鑰匙,遞給常維其道:“你看好了,我們回去了。”

常維其接過鑰匙,嘴角微翹,道:“大哥,今天對不住了。”

“沒事沒事,走了。”

乙字班的人抓緊集合,離開了典獄司。

常維其拿到牢房的鑰匙,和眾人大搖大擺的進了牢房。千嶺巖實力最高,他留在外面放風,隨時註意動靜,讓千嶺雪、千嶺泠跟著常維其到牢房裏,解救千道宗和張涵蓮。

千嶺巖留在外面,張龍羽也沒有進去,而是留在千嶺巖身邊。

千嶺巖斜視張龍羽,然後又目視前方,道:“不進去看看你姑姑?”

張龍羽道:“你不也沒有去見你大伯嗎?”

“外面,總得有個人負起責來,才能讓他們安心的相會。”

張龍羽笑笑,道:“雪兒妹妹總說你不靠譜,其實,你是出人意料的靠譜吶。”

“這次謝謝你。”

“謝我什麽?”

“多謝你的主意,我們才能救出我的大伯,和大伯母。”

張龍羽笑道:“這有什麽可謝的。一來我也是來救我的姑姑和姑父,二來,現在危機還沒有過去,等大家安然的離開典獄司,再謝我不遲。”

千嶺巖點點頭,就沒再說話。

張龍羽看向千嶺巖的側臉,道:“千嶺巖,以前的事是我太小氣,你不要往心裏去。”

千嶺巖沒看張龍羽,道:“歉意我收下,可你別指望我會幫你奪回皇位。”

張龍羽笑道:“你小子也太小人之心了。”

千嶺巖道:“我不在乎誰當皇上,是你張龍羽也好,張龍麒也罷,或者是龐左文,對我來說都無所謂。可是,你們都不要惹我,不要碰我的朋友、家人,不然你們會死的很慘。千嶺巖,說到做到。”

張龍羽目光鄭重的看著千嶺巖,道:“現在我信了。”

千嶺巖能夠以一己之力戰敗田六,逼退蝕五娘,他所說的話絕非空話、大話。

千嶺巖道:“你信就好。咱們什麽時候離開典獄司?”

張龍羽道:“等一個時辰,和丁字班換班的時候。這牢房密閉,只要不打開牢房也不知道裏面有沒有人。而且大晚上的,衛隊裏多倆人也不會有人註意。”

“那現在就靜靜等待吧。”

醜時一刻,丁字班按時前來換班。

千道宗和張涵蓮換下囚服,穿上衛隊的隊服,向衛隊的紮營處進發。在衛隊紮營的地方,眾人已經準備好了快馬,只需到了衛隊紮營的地方,他們的計劃就成功了。

張龍羽的計劃不錯,可還是發生了變故。

龐左文確實還沒有想好怎麽處置千道宗和張涵蓮二人,可是這二人身份特殊,龐左文不可能將二人當做尋常的囚犯對待。龐左文讓帝都的第四王將桂貴,鎮守典獄司,以備不測。

桂貴也是盡忠職守之人,每天夜裏他都巡視,而且巡視數次,常維其帶隊,正好碰上了前來巡視的桂貴。

桂貴是第一財富世家桂家之人,他自幼精於算計,對數字極為敏感。深夜之中,桂貴走到常維其的這支衛隊身旁,打眼一看,就算出了衛隊的人數。

桂貴叫住常維其,問道:“你是哪個班的?”

常維其道:“大人,我們是丙字班的。”

桂貴逼問:“丙字班怎麽有三十七人?”

常維其沈思片刻,也就思索了兩個呼吸的時間,對桂貴說道:“啟稟大人,乙字班兩人上次執勤時,有事沒能到崗,跟我們打了招呼,後來補上,所以他們便到我們丙字班來了。”

“是這個樣子。”桂貴看著常維其道:“你們夜晚執勤,辛苦了。我叫人給你們倒酒。”

“大人,這都是卑職們該做的,不必麻煩大人了。”

桂貴笑著,沒有理會常維其,而是叫來手下,在他耳側耳語幾句,那人立即匆匆離開了。

桂貴笑道:“稍等一會,酒馬上就來了。”

常維其繼續和桂貴周旋著,衛隊裏張龍羽和千嶺巖輕聲說道:“我們已經暴露了。他叫桂貴是帝都第四王將,用金之氣,該動手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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